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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妆娘弄权》

46. 惊险过关,发现端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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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壁上的火苗不安地跳动,花湛芳盯着火苗陷入了沉思,说说自己的父母是谁?

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名讳。

可能是她太过贪玩,别人家的小女娃向她垂髫之年已开启蒙,女工、认字、绘画、音律都开始学。

但是她呢,因为是穿越过来的,觉得自己是官家女,上面除了父母还有好几个哥哥,怎么也不会轮到她拼命。

她只要安安稳稳的,以后嫁个官宦人家的小儿子,这辈子就舒舒坦坦地过了,怎么会辛苦?

所以她说:“娘娘,奴婢不知。奴婢有记忆的时候,就是和大母在一起的这些年。”

她看见贵妃正在看着她,便乖顺地低下头,露出一截细长白皙的脖颈来。

这是屈服的表现,也不是她第一次在贵妃面前显露。

“第二个问题,你手上为何会有花府的玉佩?”

花湛芳的嘴角抽了抽,心里默念:“对不起母亲和爹爹。”

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板上,发出沉闷地响声:“回禀娘娘,还请娘娘原宥,奴婢小时候太喜欢吃外面的糖葫芦,可是大母总说没有钱,我就偷看了她的包袱,从她那里拿走了这个玉佩,可是到了当铺,当铺却不收,我怕被大母发现会挨打,便偷偷藏起来了。”

额头撞击在地面上,温热被寒凉袭击,她浑身战栗,看上去好像是被童年阴影笼罩,吓得发抖。

“后来呢?”贵妃听得饶有兴致,她食指撑着额头,露出慵懒地笑容,看着花湛芳说:“她竟然没有发现?”

“回娘娘,其实,我,我那时候还小,很快就忘记把玉佩藏起来的事情,记忆里,大母为此郁郁寡欢了好久,同她一起饮酒的还有棂娘,娘娘若不信,可以找她来与奴婢分说。”

贵妃笑意收敛了几分,盯着花湛芳问:“你在教坊司可还有交好的姑娘吗?”

此时怎么能说真话?

“自从奴婢照料的花魁死了之后,奴婢,奴婢就成了教坊司的不吉之人,要不是娘娘慧眼识珠,奴婢,估计要被那行首磋磨死了。”

花湛芳说的不是真话,却也不是假话,要不是最后有贺娘子,花湛芳肯定会被行首狠狠教训。

不至于死,但是绝不会活的舒坦。

贵妃好像满意,点了点头:“也罢,你从今日开始,就跟着冬梅好好学,她的本事你都要学到,等你学成,便是她出宫之日,懂?”

“是,娘娘。”

“带她走。”贵妃说完这句话便起身忘隔壁走去。

“恭送娘娘。”

她回答的乖顺,抬起头正对上春杏审视的目光,花湛芳连忙收敛目光,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来。

没想到春杏却主动走上来说:“芳娘,娘娘说让我送你出去,这几天你太过劳累,只管好好地休息,冬梅那边也不会催你。”

被着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,花湛芳表现的手足无措。

一会说:“谢春杏姑姑,”

一会说:“奴婢不敢。”

再一会直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。

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落在春杏的眼睛里,露出彻底拿捏的笑容。

她被春杏扶着站起来,看见春杏的笑容:“之前的事错怪你了,春月的死是珊榕郡主做的,还有冬草是受了珊榕郡主的蛊惑才会对你下手。”她的胳膊被春杏托住。

“姑姑,奴婢蒙贵妃恩典才能脱籍进宫服侍,姑姑教我,感激不尽,一定尽心尽力。”她说的谦卑,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。

余光看见春杏露出几分不耐,花湛芳又赶紧赔罪,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在她手上:“姑姑,奴婢平日没有孝敬,还请姑姑不要嫌弃。”

掂量了下荷包,发现轻轻的,春杏皱了皱眉,大开一看是“娇子”才舒展了眉毛,嘴角露出几分喜色,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“都是福宁殿的宫人,咱们以后荣辱一体,只要一心一意伺候娘娘,好处不会少了你。”

花湛芳躬身称:“是。”

一层又一层的青石台阶,花湛芳膝盖本就不好,走的极为缓慢,在这台阶上走很远才有一盏快要熄灭的油灯,根本看不清路。

很多时候只能双手摸着墙壁向前行走,好长时间只有彼此的呼吸声,许是接受了她的好处,听见春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。

“对了,娘娘来之前交代过,你有什么不舒服,可以去与御医院里拿膏药,冯太医的膏药最灵。”

其实不消春杏提醒,花湛芳也打算出去之后第一时间找颜娘子给看看,相比冯太医变幻莫测的态度,花湛芳还是更加信任同样是穿越女的颜娘子。

无论是膝盖的伤还是秘心丹,她都非常需要颜娘子的帮助。

摸着墙壁,听着春杏嘟嘟囔囔的唠叨,一路往外走,花湛芳在心里默默竖着数字,一共有318个台阶,走出来真的是不容易。

终于得见天空,看见院子,花湛芳才知道这个暗室就是在福宁殿偏院。

这里隔音还隐蔽,就算在这里杀了人,一般来说很难人赃俱获,除非心腹之人反水。

目前看,四大宫女不会反水,冬梅野心勃勃,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,还是得受贵妃的压制。

想到自己离开时,贵妃看向隔壁房间的目光,花湛芳立刻打了个冷颤。

“芳娘,你不会是受凉得了风寒?”春杏有些嫌弃地松开她胳膊,捂着鼻子:“我还要贴身伺候贵妃娘娘,就不送你了,到这里,你就知道路了,自己回去吧。”

春杏步子极快,还不等花湛芳看清楚她的身形步法,已经消失不见。

拖着沉重的步伐,一步一步坚持走到自己小屋,推开门,里面坐着一个人。

见到她,连忙过来搀扶。

“怎么样,过关了?”

花湛芳扶着韩娘子的手:“过关了。”

“我已经派人去请颜娘子。那天咱们吃的东西我留了一些,倒在后面的花盆里,一起给了颜娘子,说不准,今日就会有解药。”

花湛芳把头靠在韩娘子的肩膀上,眼泪有些忍不住:“韩娘子,我……”

“不要说话,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吃东西,好好睡觉,喏,这是你爱吃的阳春面。”

顿了顿,补充道:“我做的,你只管吃。”

阳春面,一般人都只会用清水煮面,但是这碗很明显不是,碗里的油花不多,可能闻见鸡汤香味。

花湛芳把面条送进嘴里,清爽弹牙,面香融入了鸡汤,鲜香可口,恨不得把舌头都吞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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