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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救了偏执太子后》

38. 第 3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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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十五上元节,向来是家人团聚的节日,谢韫本打算自己在小屋里独自度过,但御史大夫葛昌知道她父母皆不在,故而邀请她参加自己的家宴。

同谢韫一起被邀请的还有同期中举的范杰,两人都算是葛昌的弟子。

席间觥筹交错,推杯换盏。谢韫虽不喜这种交际应酬的场景,但她既然入仕为官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。

所幸古代的酒度数不高,加上她在现代时本就是职业女性,对这种职场应酬见得多了,故而还算是应对自如。

虽是家宴,但席间并无女眷,在座的多是葛氏子弟,其余的便是像谢韫这样的算是半个葛氏门生。

葛昌此人虽不参与太子和晋王之间的党派之争,但不代表他就不拉帮结派,有时候中立也是一种态度。

谢韫隐约觉得葛昌并不是单纯的中立,只是尚在隔岸观火罢了。

宴席已接近尾声,席间不少人已经喝得半醉,更有甚者已经东倒西歪,比如坐在谢韫身旁的范杰。

范杰身子半歪在谢韫肩上,嘴里还在念叨着的什么,已然是醉了。谢韫眉头微蹙,不动声色的将身旁之人推到一边。

“叔父,叔母让厨房做了些醒酒汤,特让薇儿拿来给诸位解酒。”一个身量纤纤的妙龄女子带着两个侍女来到席间。

“你叔母有心了,有劳薇儿你了。”葛昌宽慰一笑,看起来很是满意。

“阿韫初来京城,可还喝得惯这京城的清酒?”葛昌突然将目光转向坐在下席的谢韫。

有道是“金樽清酒斗十千”,平民家多喝浊酒,酒精含量低,清酒乃权贵人家才能喝得起的,相对应的自然就酒精含量高,容易醉人。

谢韫自称是清贫人家的孤子,葛昌自然是认为她是没喝过清酒的。

谢韫没想到葛昌会特意同自己说话,忙答道:“多谢夫子关心,弟子初次喝这酒,还真有些头晕。”

其实论现在的蒸馏技术,就算是最好的宫廷酒在谢韫面前也不过是像饮料一般,只是她未免要奉承葛昌几句,故而这么说。

谢韫的回答在葛昌的意料之中,他大笑两声:“以后你和习惯了便好了。薇儿啊,还不快去给谢御史倒一杯醒酒汤。”

葛薇走到谢韫身旁,面色微红,将醒酒汤递到谢韫面前:“谢大人,请。”

谢韫忙起身接过:“多谢葛小姐。”她有些懵,明明身旁的范杰才是醉的更狠的那个,为何葛昌偏偏要给她醒酒汤?

还让自家的远方侄女还送,莫不是……谢韫心里咯噔一下,葛昌该不会想让他当侄女婿吧。

果然,待葛薇退下后,葛昌便问了谢韫可有婚约,谢韫只道自己年幼时家中便无长辈,自然也无人未她操心这些事情。

“弟子初来京城,尚未有所作为,自然也未考虑这些事情。”谢韫又道。

她是真怕葛昌别真的一时兴起要给她说亲。她如今女扮男装,若是真的与女子结亲耽误了别人不说,还容易身份暴露惹来杀身之祸。

所幸葛昌也并未接着说下去,只道:“先成家才能立业,如今你这个年纪还是要先成亲才是。”

看来无论是什么时代,催婚是永恒不变的主题,连话术都差不多。谢韫腹议,感觉自己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。

谢韫战战兢兢的度过了宴席的下半场,待宴席散后葛昌贴心的叫了辆马车送她同范杰一同回去。

范杰同她住在一个巷子里,巷子幽深又狭隘,马车将他们送到巷子口便离开了,谢韫只好扶着范杰在巷子里走着。

范杰虽是醉了,但酒徳不行,不但没有睡过去反而话还变得多了起来。

“谢兄方才为何不顺水推舟,说自己想要成亲只是家中无人替自己操持?”范杰道,“方才葛大人让葛女公子来为你递醒酒汤,分明就是有意让你当自己的侄女婿。”

官场上处处都是人精,譬如范杰,虽是醉了但耳力还在,如今看来脑子也没糊涂。

谢韫只敷衍道:“范兄说笑了,我一个贫苦书生,哪里敢攀附葛家的小姐,不过是夫子关心我们这些弟子罢了。”

“那葛薇不过是葛家哪个旁支的庶出女罢了,算不上什么葛家的小姐。”范杰摆摆手,“不过纵是如此,也不失是个搭上葛大人的好路子。”

“不过……”范杰突然压低声音贴到谢韫耳旁,“我知道你的难言之隐。”

谢韫睁大了双眼,心中一惊,只感觉又出了一身冷汗。

“范兄说笑了。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异常,“我哪里有什么难言之隐。”

范杰呼吸厚重,呼出的气息吹在谢韫耳边让她觉得痒痒的:“我知道,你——怕是同我一样……”

“在老家有个老相好吧!”

范杰在一旁哈哈大笑,谢韫松了一口气,她还以为自己的秘密被这个浑人发现了呢,吓了她一跳。

“你说你读书那么好,怎么到这种事情上便糊涂了。”范杰在谢韫肩膀上猛拍一下,“家中那种粗鄙村妇哪里能和京城里的小姐比?”

“又没见过世面,又不能在官场上给我们有所助力,为兄劝你一句快和以前的人断了吧!”

谢韫眼神幽幽:“听范兄这话,是有经验啊?”

范杰大抵是喝多了,又觉得谢韫同自己是同道中人,便将平时埋在心里话说出来了。

“为兄今日也不瞒你了,我在老家原是有婚约的,可我如今中了举人,怎能让她成为我的绊脚石?”

“那范兄你……”

“自然是毁了那婚约,那女子家中只有一个老母,能将我怎样?”范杰丝毫没有听出谢韫的语气中已多了几分冷意,继续自鸣得意道,“不过我还是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闭嘴,免得日后再出什么差错。”

“我这算是有良心的了,二十两银子,她就是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。”

那边范杰还在洋洋自得地说自己的“丰功伟绩”,谢韫冷笑一声,扶着范杰的手一松,脚往旁边稍稍一动,范杰便被绊倒了。

范杰在地上哎呦了两声,谢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方才被范杰碰到的地方,冷笑道:“我到家了,范兄便自己回去吧,我喝醉了酒就不送你了。”

言罢,她便打开自家的家门,进去后便将门锁了起来,丝毫不管外面的范杰。若是明日有人问起来……她自然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。

第二日,谢韫刚到御史台点完卯便听见有人说范杰告了假,说是醉酒摔倒了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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