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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花满天下》

48. 观君追师君追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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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怜衣上天庭时,没想到在门前看见了大话自信仙。

他嬉皮笑脸,精神倍佳,手上的柚子叶比在人间时更加生机勃勃。

看来,他心情很不错。

这不,天怜衣还没开口向他问好呢,他就主动先打破僵局:“我看呐,这天庭上下,能值得我这么个风光无限、自信爆棚、招摇过市的大话自信仙,在此等候的人,也就只有馆主大人您了。”

天怜衣一脸疑惑地看向大话自信仙,突然其来的献殷勤,总觉得他不安好心:“等我?等我干嘛?那几个厉害的人都没有跟来。”

听了此话后,大话自信仙用柚子叶在天怜衣身边挥一挥,一脸嫌弃地说:“不不不,本仙尊就是在等你。”

天怜衣更是疑惑了:“等我干嘛?”

大话自信仙:“当然是一起去见帝君观,一起结交这个南方雨案咯。”

天怜衣停下脚步,看向他:“你没先去跟帝君观说?”

一听,大话自信仙的脸就垮下来了。

用柚子叶轻轻打在天怜衣肩膀上,故作生气地咬牙切齿说:“我是谁?我可是风光无限、自信爆棚、招摇过市的大话自信仙。”

“我是那种会独吞成果的人吗?那多不风光无限啊?根本就不符合我的行事风格。”

天怜衣听完,一句话也没说地往帝君殿走。

在路途上,大话自信仙还特意打探,他们在三裂区后期的情况。

天怜衣摇头,说:“就看看风景。”

可她看向大话自信仙时,他每一个眼神,每一个表情,都在显露“我信你个鬼”。

无奈之下,天怜衣只好再说一次:“真的,就只是看了看风景。”

大话自信仙又问:“见到公卿臭了吗?”

怜衣顿顿,没什么表情地说:“还没见到。对了,他在天庭武神殿吗?忙完了,想亲自去拜访拜访他。”

这个亲自拜访拜访,可能不太简单。

大话自信仙犹豫了一下,说:“呃,应该回来过。”

天怜衣一笑: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
真的好吗?

大话自信仙心想。

两人一同踏进了帝君殿,见坐在高位上的帝君观正在忙事情。

帝君观放下了书中的笔,问:“回来了,比吾预想中的要快一些。”

天怜衣看向了大话自信仙,示意他将写好的案件分析报告上交给帝君观。

大话自信仙交完后,就听见帝君观说:“这件事,你们二位做得很好,功绩加一等。”

这么一趟下来,帝君观的确是夸赞了他们几句。

可这么重要的南方雨案整件报告,他为什么只是将放在了桌上最不起眼的位置,甚至是没有翻开一览的打算。

难道帝君观本来就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,让他们下去探查,只是为了引出九百年前的案件。

然后洗掉南方雨师的冤屈,让他再回来?

还是什么呢?

不管如何了,帝君职位最高,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想执行什么命令就执行什么命令。

理由他爱给就给,不爱给就直接一道命令打发。

作为下属的,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后,就可以告辞离开了。

然而,就算大话自信仙多次给天怜衣眼神上的暗示,她都无动于衷,怎么都不走。

大话自信仙不得已了,用柚子叶遮住脸,私底下对天怜衣小声说:“馆主大人,我们该走了。”

天怜衣的确也是听见了,但她就是装作没听见,还问了帝君观:“帝君,有几件事,我不太能理解。”

大话自信仙一听,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啊,那不得端正了身姿,仔细倾听。

帝君观也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笔,两手叠在桌前。

疑惑地问:“噢?看来这一趟,让馆主大人受益匪浅啊。有什么不解的,大抵是可以一问。”

既然如此,天怜衣还真就问了:“九百年前,荒芜国往西迁徙,最终定居在三裂区。”

“南方雨师犯下滔天罪行那晚,在帝君殿内,南方雨师可否有真实阐述整个事实?”

如果有,那么帝君为何包庇,还让南方雨师灭形?

他分明是无辜的。

如果没有,那么,帝君观知道了真正的真相后,会不会对南方雨师的惩罚有所改动,让犯错之人自己承担一切?

天怜衣这么一问,倒是让帝君观明显愣了一下:“你见到了?”

天怜衣果断地说:“是。”

帝君观一笑,才说:“也是,也对。藏了九百年的水渊神,的确也该让众人皆知了。”

他这么说,显而易见,他是知道的。

天怜衣:“帝君既然知道,为何还要灭了南方雨师的神形,最后封罪魁祸首为神?”

帝君观顿顿,好久都没有回答天怜衣的话。

最终,她听见的,是帝君观冰冷的一句:“这件事总要有人扛。不是吗?”

那也不该是南方雨师扛啊。

这的确没错,可帝君观又说:“南方雨师被灭形,是他自己要求的。他甘愿承受这一切的后果,无怨无悔。”

南方雨师为何非要那样?

为何放着好好的雨师不做,非要当第一个被灭形的神官?

还有,荒芜国先前到底做错了什么,才落得个被天庭最高神亲自下场针对的结局?

另外,身为荒芜国的太子殿下公卿臭和国师南方雨师,是不是一直都知道,自己国家被帝君针对的事实???

还是说,公卿臭在一千年前,下去跟商品王后那一战后,就已经被帝君观警告了一次?

如实告诉公卿臭,自己就是以神之权利针对荒芜国。

如果他,或者是荒芜国飞升的其他神官,再去帮荒芜国。

那么,他们是怎么帮的,他这个帝君就怎么毁掉?!!!

真是这样的吗?

是吗?

帝君观长长地叹息,疲倦地说:“馆主大人那么冰雪聪明,还要问吾吗?”

天怜衣直言:“我就是想让帝君亲自告诉我,仅此而已。”

帝君观:“吾封寄奴为水渊神,馆主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。于公于私都好,都有。”

帝君观:“吾虽然封她为神,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神该有的资格和待遇,还让她成为了国民之恨。”

“这么做,其一,她自私自利,未经他人允许,私自用他人的法器,只为了给自己国家降雨,却不知间接害死了百万人的性命,断送了一个国度的文明。”

“其二,吾封她法力,就是要让她面对他人因憎恨,从而报复自己时手无缚鸡之力,吾要让她终身为此事忏悔。”

“其三,吾将其钉在桥上,更是要让她眼睁睁地看,因她一个人的错误,而下了九百年的雨,让她铭记,渡水无船,遇水搭桥,是会害死所有人的。”

天怜衣自然也是猜到了大概,但她还是问:“那结界呢?帝君特意将三裂区划为生人禁区,又是为了什么?”

“馆主大人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?”帝君观笑笑,言,“吾就是故意以神之权利,针对荒芜国。”

“从始至终,从未动摇与后悔过。吾此之决策,终生不改,永远不改。”

大话自信仙在天怜衣身边,轻轻问:“这是怎么个回事?”

天怜衣一直低着头不说话,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神情。

大话自信仙:“......”

帝君观知道天怜衣在沉默,便继续说:“馆主大人的恨,可不比吾少。不是吗?”

是,她的恨,她对荒芜国的恨,半点都没有比帝君观少。

就是因为她恨,她在三裂区荒芜国的那段时日里,情绪幅度特别大。

她拿到玄衣双剑的那一瞬间,跟药师对战的那一瞬间,她将所有的恨,都投到了药师身上。

才会招招狠,招招让人防不胜防。

可她终究是忍下来了。

帝君观直言:“想听实话吗?”

“在你和药师对战的那段时间内,吾觉得你们都很伟大。”

“你伟大,公卿臭伟大,南方雨师伟大,所有的人都伟大。”

“如果吾像你一样,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半神官天庭职员,在与药师对战的那一瞬间,吾只会做出屠杀之举,报灭国之恨。”

“然而,你没有,你真让吾对你刮目相看。”

此时,天怜衣才淡淡地说:“不,最伟大的是帝君,一直都是帝君。”

天怜衣也直言:“如果一千年前,我成为帝君,成为天庭最高神,坐拥法力无边,一手遮天。”

“以我对荒芜国的恨意入骨来说,根本不可能对荒芜国这么仁慈。”

“可帝君做到了,慈悲了,放过了。所以说,帝君才是最伟大的那个人。”

真的,一千年前,恨意如浪潮澎拜,帝君对待荒芜国,却只是下个最简单的诅咒。

他查到了荒芜国的下落,忍住恨意,并没有让他们过得太苦太艰难。

是他们自己作的,去到三裂区都是他们自己作死的。

荒芜国好战,荒芜国人贪婪成性,总是想要去霸占别人的领地。

为此,不管弄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,不管输赢无定,都要打仗,只为了扩张自己的领土。

最开始的时候,帝君观真的恼怒在心。

他就是针对荒芜国。

他给贪婪没人性的荒芜国下神罚,要他们国家打一仗就输一场、换一代君主就迁徙一次,迁徙所至的地方越来越差。

最终到了干旱河床,观才放过他们,他们国家才算得上国泰民安。

可没想到这个国家的人从不知“有时总会有,没时安分守己便是最好”的道理,一如既往的不知足。

前有灭人的荒芜人,后有贪婪固执的寄奴。

抢了南方雨师的法器,强行给国家降雨,南方雨师还为此承担所有责任。

观生气了,说他们要雨就要一辈子,这场雨给我下个够,永远都不要停。

于是荒芜国的雨下了九百年。

听到这,大话自信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炸裂讯息。

在他们的谈话中,他似乎已经猜到,这件事背后还牵扯到了许多人的恩怨纠纷。

但他也疑惑。

疑惑向来很理性、很公平的帝君,为何这么以神之权利针对荒芜国,疑惑他们的对话;甚至疑惑为什么说伟大。

其实也不怪他听得这般疑惑。

因为他讨厌人间,便不关注人间,才错过那时,在人间发生的一场国惨案。

一千年前,理想国地大物博,人才济济,国泰民安。

国内有一位驻扎了几百年的旧神,名为追师,是理想国国师大人。

追师虽入世,但身不染半点纤尘,一心为理想国百姓呕心沥血。

忙时与世人论谈国家长久于世的唯一方法:文武皆备、爱好和平、传承与弘扬国家文明。

闲时则是独自一人坐在荷花池间,远离嚣尘,与自然共处。

她喜静,不喜热闹,爱一个人独坐。

可偏偏,天降一个幸运者于理想国境内。

奈何他无姓氏,便无家世门第。无家世门第,乃无权无财之人。说得直白一点,就都是低贱之人。

低贱之人,落于市井,太过正常。

却在一次出行中,被一手持着荷花,一手拿着卷轴的追师拎回院内。

首次见面,是个雨天,她将伞偏向他,自己却淋了雨,还问他:“你找到那个能避雨的地方了吗?”

少年观摇头,便听见追师说:“那来我身边避雨吧。”

于是,他和追师一起度过了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十年。

闲时,就让他坐个矮凳,在自己身旁念书读字。忙时,就让他一人独处,自行其事。

追师有一个习惯,就是每次理完国事回来,必定独自一人荡小舟入荷花池,还会在小舟内入睡,任由小舟乱荡到何处。

观没来之前,没人知道她这个爱好。

现在,观知道了。

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荷花池边,看追师在小舟里,在荷花池里入睡。

追师还很喜欢穿跟荷叶差不多颜色的衣裳,有时,阴雨绵绵,白雾四起,观会看不见追师在荷花池某处。

他就会心急。

十年后,观二十岁。

追师越来越忙,每次回来都是一脸愁意。

然后就疲惫地躺在小舟里,任由小舟乱荡。

那天,天气不太好。

要下雨了,站在荷花池旁边的观,不想打扰追师的美梦,更不愿意干涉她的喜欢。

可惜院子里的小舟就只有一艘,于是,他一手托着伞,毫不犹豫地游进荷花池里。

他来得很巧,伞刚撑在追师头上,雨就来了。

他卑微到何种地步。

只要他站上追师的小舟,就能跟追师撑同一把伞,就可以免去被雨淋,被风吹、被水泡的罪。

然而,他自认为追师就像莲花一样,是个高洁之物。

而自己不过是个低贱之人,千万不能过于靠近她,以免将追师的高洁给污染了。

都说爱是一把会倾斜的伞,就这样,他将伞全部撑在了追师头上,让追师继续在小舟上惬意入睡。

一个时辰后,雨停了,观怕追师知道,便迅速地离开荷花池。

在这十年里,借追师的光环,结识了天下第一少年郎谢玄,以及他的心爱之人天怜衣。

很多瞬间,观都在羡慕谢玄。

羡慕谢玄可以爱得这么光明磊落、爱得这么大大方方、爱得这么人尽皆知。

羡慕他的爱,可以是随时可见的希望,是能有一个美好结局的走向。

更羡慕他,无论何时,都有一个同样爱他、爱得从不收敛的天怜衣。

可他不能像天怜衣那样,爱追师爱得从不收敛、更不能像谢玄那样,爱追师爱得人尽皆知。

后来,一场国惨案在追师接纳鬼头国军队后降临。

追师也曾向观提到过悟祸这个人,说他是一个极为忠诚的人,绝对忠诚的人。

被他终生忠诚的那位君主,会获得这世上最忠诚的忠诚。

果真如此。

悟祸带着军队离开理想国的第三天,荒芜国的军队就闯入了理想国境内。

有的士兵带走了宝贵的珍物,有的夺走了兵器,还有的直接霸占追师住了几百年的院子。

但这些,已经都不重要了。

重要的是贪婪的荒芜国人,将所有百姓绑着,粗鲁地扔在理想国广场中央。

这么不幸的荒乱场面,还是头次在理想国发生。

一般大国沦陷,下场最惨的,向来都是皇室成员。

理想国的皇室成员也不例外。

理想国的王被当众脱下了黄袍,王妃们也凌乱得像个街上的乞讨者。

他们跪在最前方。

跪谁?

跪追师,跪站在理想国国民前面的理想国国师大人。

荒芜国的太子殿下公卿臭举着他的剑,亲自架在王的脖子上。

接着,公卿臭亲自用剑,砍下了理想国王的首级。

本以为他只想斩首皇室,然后将理想国变成荒芜国。

可他实在过分。

再砍下理想国王的首级之前,挥剑向下,割断了理想国王的命根子。

这很像他在战场上的作风。

不仅如此,他还言:“想要灭掉一个国家,只需要靠强大的武力就可以做到。”

“可若是要彻底灭断了一个国家的文明,就得一个不留,彻底处之,才能在这片地大物博的土地上,建立起完完全全的,只属于荒芜国的文明!!!”

他的这个做法,在接下来的一长段时间里,让理想国境内传来了无数次的痛叫声。

兵刃相接之下,是一条条鲜活的百姓,是年迈体弱的老人,是腹中三月的妇人,更是还裹在襁褓之中的婴儿。

死了,全部死了,死在了荒芜国战士手中。

按理说,坐拥法力的追师,只需要以神的身份干预这一场战争,便可以挽救数以万计的理想国百姓。

轻微动手,就可以力挽狂澜,改动理想国大势已去的国运,让其继续在这人间生存几百年。

然而,她并没有出手相助。

只是用那一双充满悲怆的眼睛,看着所有百姓死在了冰冷的长剑之下。

看从来没有血腥的理想国,血流成河。

这就是她庇佑了几百年的国泰民安啊,现如今却变成这样了。

这到底是为什么呢?

她是神啊,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生命死去,却从不打算出手相助吗?

看她这般无动于衷,她是真的不救了。

就连公卿臭提剑来追师这,她都只是索性闭上眼,什么都不去看了。

奈何,不去看,倒还听得见。

公卿臭要求追师:“国师大人名扬天下,品行高洁,我们也想恳请国师大人,驻扎荒芜国,镇守荒芜国国运。”

追师一听,尽是悲怜。

但性子过静,情绪稳定,在她脸上看不到什么。

只听见她清冷地说:“几百年前,理想国就与我有缘,我才驻扎于此。”

“现如今理想国大势已去,缘分用尽。自然,我也该去了。”

她说得很隐晦,可公卿臭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话中话。

于是,他直接威胁追师:“国师大人,别好话劝说不听,非要所有人都死在你面前啊。”

追师大人不为所动,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站在台阶上,一句话不说。

她这样,公卿臭也不强求了:“国师大人不肯当我国国师,也实在勉强不得。”

“打仗之人,倡导的是以武力取胜。武力一出,自然是要有人牺牲有人死亡有人当垫背的。”

“国师大人,真不再想想了吗?”

追师眼眸一低:“无缘,实在是无缘。”

这是她在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之后,观来了。

观大哭飞奔来了。

在公卿臭将要提剑厮杀追师时,观想挡在她前面。

可是,没有用啊。

那把冰冷的长剑却只是穿过了自己,向追师砍去。

为什么?

为什么自己挡不了剑?

为什么那把剑能透过自己,将追师手上的莲花砍断在地,沾染了血水?

为什么啊?

这到底是为了什么?

为什么追师宁愿用法力救他,也不愿意动动手救下整个理想国子民啊?

观不解,被追师用法力隐藏了的观有大大的不解。

他试图跪着通过大喊一声,祈求追师给一个答案:“国师大人!”

可是,追师也不回答他了。

刹那间,他突然猛地抬头,就看见闭眼的追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,一直看向自己。

那眼神,观猜不透,观到千年万年都猜不透。

只因,他听见了追师的心声!

这是他的秘密,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——他能听见世上所有心声,见世人真实的情绪。

所以,除了观,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,追师到底跟他说了什么。

才让观哭得不行,还颤抖着,双手高高捧起那朵被猛雨摧残的莲花,说:“——我听见了!”

此话一出,追师就这样惨兮兮,绝望地坐在地上,在雨中等待命运的到来。

观见她这副样子,真想挪膝盖上千去抱抱她,给予她最后的温暖。

可是,他没有那样做。

他认为自己不配。

他不能玷污了这么高洁的神官。

哪怕是抱,一个简简单单的抱,都算是玷污。

最终,追师超度了理想国子民。

奈何,奈何啊。

死的人太多了,超度到最后,自身也逐渐开裂破碎——她灭形了。

观为此失声痛哭,他恨自己为什么弱到需要一个女子来保护,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被灭形。

他从来都没有拥有过追师,现在,能说自己彻底失去她吗?

太能了,他才在痛失所爱中飞升了。

更致命的是,飞升到天庭,他更能理解追师的心情。

追师的家,太乱了,毫无章法,居住在里面的人毫无神性,毫无悲天悯人之心。

观生气了。

一脚将那些不成器的神仙官踢下界去,并且下了深重的神罚。

他要留下的,是像追师那样的神仙官。

可惜最终能留下来,并且还一枝独秀,不被这种迷乱环境玷污的神仙官。

竟然只剩下了南方雨师、北方雨师、大话自信仙。

新天庭寥寥无神,人间各大小事,只有他们几人在撑。

最终,观花了一段时间,观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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