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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花满天下》

60. 奈何一恨成遗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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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拖着一身伤来到凶鬼巢时,发现地上的头颅已经全部被踩碎。

远远望去,断头岭深处的气息,似乎变得很沉重、压抑、鬼气森森。

为此,她总感觉里面正在发生点什么事情。

不得已叹息一声,加快步伐直径地往里面走。

不知走了多久,快到断头岭和凶鬼巢边缘时,一阵强悍的剑气从里面震出来,毫不夸张地将树上的绿鬼斩死。

顿然,天怜衣直盯掉在眼前的两段绿鬼身子,上面的剑气是“祸”。

果不其然,如她所想的那样,祸生相来了。

她紧皱眉头,快速地往里面赶。

谁知,一进去,就看见了原本在树上寄生的军队战士们,大部分都已经被祸生相一剑砍下来。

头颅掉落在地上,与他们认为是低贱的肥料平起平坐,同站在一条平线上。

按理说,一旦碰到这些低贱肥料,它们就会嘶喊,不要命地嘶喊和嫌弃。

现在,它们却是极为的安静,沉默,一语不发。

只因祸剑已经从额头前插穿到后脑勺,这下,“祸”已经降在它们身上。

这种情况下,跟彻底死去,没什么区别了。

好一会,又一阵剑气震来,还听见了军队战士的辱骂声:“你这个卑鄙小人!!!”

“你这个下三滥生出来的杂种!!!”

“你这个丑怪物!!!:”

“你真是不得好死,不得好死!!!!!”

“这天底下,最不得好死的人就是你。”

“只有你,只是你!!!”

听其声音,很像伟大的副将。

天怜衣撑着一把伞,不管不顾地跑过去。

看见正在血雨中的祸生相,正在举着他的祸剑,手起剑落,将树上的人头都给砍下来。

然后,一脸凶意的居高临下看它们。

不管地上的军队战士如何辱骂他,羞辱他,甚至是想要张开口,咬死他这个下三滥生出来的杂种,他竟只是嘴角一勾。

须臾之后,祸剑就这样,毫不犹豫地刺下去!

见状,天怜衣急喊一声:“高道德太子殿下!!!”

她的出现,让祸生相微微一震,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歪过头看向天怜衣。

不见不知道,一见吓一跳。

真的,天怜衣被这样的祸生相吓到了。

她从来没有见过高道德太子殿下这一面,从来没有。

更是不知道,他本来就是这样的,才处心积虑藏起来。

还是说,他是后来才这样的?

是病梅这一出,惹怒了他,才成了这样?

不管是哪种,反正他脸上的那两张面孔,真的形成了太过于鲜明的对比:男相太过于温柔,女相却凶狠至极。

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凶的女相,从来没有!

但现在,她在祸生相的脸上看见了。

他的脸上,就长着这么一张令人感到害怕的脸。

但她还是一步一步靠近,对他说:“高道德太子殿下,你能不能先跟我出去一下?”

她多希望能够以这样的方式,带他离开这让他一步错步步错的断头岭人头血林。

然而,祸生相一怒之下,再也不会听进天怜衣说的每一个字:“我为什么要出去?我有资格进来,我有资格这么做!!!”

“馆主大人,你明知道这其中的,这么些日子里来,你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阻拦我追回阿善,更是有意要让我们本就不成的情愫,全部化成虚无。”

“我知道你是有心为阿善好,我也体谅你,明白你,不强迫你,更不说你什么。”

“可是,你已经放走了阿善,她也已经不在你身边了,她没人庇佑、没人保护了。都这样了,你都不管她了,你却还要来管我吗???”

“还有,如今,我来,我也只是来解决跟病梅这么多年的恩怨而已。馆主大人,关于这一点,我是有资格的,我是有资格这么做的啊!!!”

先前,分明是病梅为了不去和亲,抢走了他的心爱之人阿善,让阿善沦落成那样不堪又悲惨之人。

现在,病梅又告诉君子国人拥有光明的破解之法,还是假的!

让君子国人大批大批地混入世间,扰乱秩序,无法无天。

他本就有资格来讨伐这个作恶多端、心狠手辣、血腥残暴的病梅,不是吗???

可为什么?

为什么连天怜衣就算是带着一身伤,不顾被寄生的危险,也要来这里带他出去?

他不理解,他真的不理解啊。

听高道德太子殿下说了这么多话,天怜衣也深知其中缘由的复杂性。

她更是知道,他们彼此之间的恩怨,自己不该插手进来管一管。

然而,就冲着他曾经意外来到人头血林,见到谢玄一个人被人厄剑刺满全身,孤立无援,差点就撑不下去了。

却一步一步,选择偷偷在那位被横捅了一把梅花凶剑的新娘不远处,先亲自送她出人头血林,再管自身伤势时的样子。

他就出现在谢玄身后,为谢玄偏了伞。

就冲这,天怜衣是不可能不管他的:“高道德太子殿下,我们都被算计了。你要真这么错下去,你会生不如死的。”

祸生相当着天怜衣的面,直接一剑捅死了颗人头,还憎恨地说:“我生不如死?我不这样做,我才是真的生不如死!”

见祸生相还想继续错下去,天怜衣立即抱住了地上的人头。

对祸生相喊:“祸生相,难道你真的非要让阿善恨死你,你才能善罢甘休吗???”

闻言,祸生相的手就停下来。

凶狠的眼神也终于缓过神来,温柔了一下子。

他温柔的时间太短了,真的太短了。

天怜衣又问他:“你当年可否真的查清了真相?”

祸生相一怔,明知天怜衣话中有话。

可他已经被病梅造成阿善这个悲惨结局的真相给洗脑了。

他一旦认定了这个所谓的真相。

那么,他不可能会信其他的隐情。

祸生相直言:“我说的都是真相,绝无虚假之言!”

天怜衣看向他,大声说:“你是错的。你所谓的真相,至始至终都是错的。”

“不,不可能。我查到的不可能是错的!”他不信,他立即就反驳了,继续说,“天怜衣,你说的是错的,我这个当事人查到的真相才是正确的,无误的!!!”

“你的是错的,你的才是错的,你的才是!!!”

听了,天怜衣放下了人头,站在祸生相面前,抓起他的手腕,就要带他走。

可顽固不化的祸生相啊,就是不走,就是不走,怎么都不走。

见他这个样子,他真的是无可救药了。

天怜衣才说:“高道德太子殿下,现在,请你先跟我出去,离开断头岭。然后,我将一切的真相全部都告诉你,行吗?”

祸生相听了,不跟她走就算了,还立即甩开了天怜衣的手。

甩的力度有点大了,虚弱无力带伤的天怜衣,被甩得整个人踉踉跄跄了一下。

听到祸生相说:“我不走。我要屠杀尽这断头岭所有的人头!”

天怜衣直勾勾地看向他,无奈地沉默了一下,才说:“祸生相,你是真固执。要不是看在谢玄的情分上,我都不会来拉你走回正路。”

祸生相也直言:“我不需要你拉回正路,因为我走的路,一直都是正路!”

一听,天怜衣就笑了。

那她来这里干什么?

冒着被寄生的危险,来这里拉他劝他想要先带走他,又是干什么?

自讨没趣吗?

天怜衣苦笑一声,看向他,问:“高道德太子殿下,你是觉得我很无聊吗?”

“无聊到带着一身伤来这里劝你,想要带你走?无聊到来这里看你是如何屠尽这世上最伟大的军队?”

祸生相听不进去了,什么都听不见去了,只顾着说:“那就请你快点离开,不要耽误我干正事,以免我的剑无意间伤到你。”

为此,天怜衣只是紧皱眉头,更加无奈了。

但还是放不下他,继续说:“高道德太子殿下,你在断头岭人头血林这么大费周章,却还没惊动这里的祸首领。想必,他是回鬼头国了。你还要等到他回来,跟你打上一场吗?”

祸生相无所畏惧地说:“有何不可?有何畏惧?”

天怜衣深呼吸一口,沉默了几秒,又问他:“那你希望等下能出现在祸首领身边的姑娘,是商品王后,是病梅,还是阿善?”

这三个人,他最想见到谁?

见到谁,才不会让他疯狂如狗?

又不见到谁,才能不让他生不如死?

是病梅?是商品王后?还是阿善?

她见祸生相沉默了。

“你为什么沉默?”他还是沉默,于是又问,“如果是能见到阿善,你希望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见到你?”

祸生相一语不发,不过是因为他再清楚不过,阿善是不会太想见到他的。

天怜衣又问:“若是见的人是病梅,你是否还会像上次那样,一见面就提剑横捅在她脖子上?”

一提到病梅,祸生相眼中就冒怒火:“她这个人,值得我见一次,横捅一次。”

天怜衣倒吸一口凉气,安抚了自己的情绪。

然后又冷静地问:“要是那位梅花国唯一一个公主殿下病梅来了,你又会如何面对她,如何对待她?”

祸生相:“......”

本以为他会选择沉默,于是才想开口问下去。

谁知,就听见了他的回答:“抓到阿善面前,任由阿善处置。”

天怜衣:“......”

顿顿,她才皱眉问:“如果阿善放过了病梅,你会放过她吗?”

祸生相:“......”

祸生相:“......不会。”

这很像他的性子。

祸生相:“阿善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,伸手拉过我一把,我不可能放过将她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......”

越听,天怜衣只觉得头越痛,人越难受。

便抬起手来敲敲自己的额头,边说:“是吗?”

也就因她如此,祸生相才见她手臂上的血肉模糊。

夜里,君子夜灯和蜡烛、香火的亮光下,祸生相第一次认真观察此时的天怜衣。

她缠得极为乱糟糟的绷带下,已经有血液流下来,包不住了。

手臂上,全是被捅,被割过的痕迹。

可见部分都这么惨,那在没看见的地方,是不是会更加惨?

此时,祸生相才问她一句:“你的伤?他知道了吗?”

闻言,天怜衣立即将其藏好,说:“哦。这件事啊,不是什么大事。你不要跟他说,要不然,他会讲我的。”

祸生相不解,皱眉问:“为何?”

天怜衣叹息一声,说:“他很忙的。他要是知道了,就会不太好了。”

须臾,天怜衣摸摸自己的手,很心虚地说:“而且,我也没有做好要见他的准备。要是就这么见了,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。”

所以,还是先不要见了吧......

可偏偏,祸生相问了这么一句:“你不渴望得到他的关怀备至吗?”

天怜衣瞬间就变得手忙脚乱,也不知在乱想什么,赶忙地说:“哎呀。我......”

余光中,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不远处,是身穿丧白色的病梅,和乖巧听从她的祸首领。

她好像做惯了这个动作,总是无意识地抬起自己带了好几个护甲的手,去摸摸脖子上的祸剑。

摸得小心翼翼,又充满了憎恨。

她一步一步地走来,很慢,很悠闲。

踩在红布裹尸上的脚,却是比谁都踩得狠。

她还是那副样子,看人,总是悲怆的。

身上散发着一股很浓郁的梅花香,但不可忽视的,是她一身病态的气质。

准确地说,是她身上有源源不断的病气、鬼气。

病梅瞥一眼,病态地说:“好久不见了啊,天怜衣,祸生相。不,应该是,好久不见了啊,高道德太子殿下。”

面对亲自出国来到断头岭的病梅,天怜衣是没什么话可说的。

打,她打不过。

说,她不想说。

于是,只听见祸生相“哼”一声。

然后说:“果真是好久不见,这把剑捅在你脖子上一千年,这个耻辱,你真能忍。”

此话一出,天怜衣都赶忙地抬起双手,想要去阻止祸生相再说下去。

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吧,此时的病梅瞬间眯着眼,似乎在筹算什么。

她回头看向身后的悟祸一眼,悟祸立即明白,撤退下去了。

病梅又笑了一声,继续向他们走来,不慌不慢地说:“本王送你的这份大礼,你喜欢吗?”

不知为何,天怜衣竟然默默地往后退。

总感觉病梅会在她不留神的那一刻,对她做点什么。

见状,病梅便又一笑,问天怜衣:“来都来了,你逃什么?嗯?”

天怜衣脸色一白:“我只是来带高道德太子殿下走。时间到了,自然就该走了。”

病梅立即说:“哦?是吗?可本王怎么看,这位高道德太子殿下似乎还没得到他最喜欢的东西啊,或者是什么人的。你就这么要带他走,这不好吧???”

天怜衣:“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
顿间,病梅就忍不住捂嘴长笑,笑得整个断头岭都为之回响。

果然,她还是从病梅嘴里,听到了令祸生相激怒的话语:“哪有没什么不好一说的?你看看他,多想阿善啊。”

天怜衣皱起眉头,看向祸生相,见他快要失去理智了:“你说,你是不是又把阿善抓回去了?!!”

天怜衣:“高道德......”

谁知,病梅直接打断了天怜衣的话,告诉他一个事实:“祸生相啊祸生相,你怎么这么可怜???”

“与此同时,你怎么又这么令人厌恨?!!!”

祸生相:“你!!!”

两人的距离甚近,近到她只要一抬手,就会用护甲割伤他的脸。

病梅直言:“听说,你的这男相,可是专门为了阿善而生的,长得可真神情啊。还听说,另一半张脸,就是为本王而生的。”

“——这么厌恶本王呢?长了这世上最凶恶的女相。”

病梅还想说点什么,却被天怜衣给打住了:“阿......病梅。”

恍惚间,她看见病梅看向自己的神情里充满了复杂。

天怜衣顿顿,继续说:“病梅。”

她叫了她两次,却都没有说出什么话来。

或许,是真的跟她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吧。

病梅却直径地走向她,一笑了之。

见她一步一步退去,便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。

一抓,好不容易止住的血,就这样沾染了她的手。

病梅一见,将她拽向自己:“你就这么怕他知道吗?你就这么不想让他也跟我一样生不如死吗?”

“你就非要让他好好活着,却只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充满厌恨地活着吗?”

天怜衣一手甩开了病梅,跟她保持了最好的距离,才说:“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,关我何事?”

病梅又问她:“那你来这里干什么?是来考验我是否愧疚吗?”

天怜衣被问得沉默,一语不发。

病梅:“你不是想告诉他这一切吗?你不是也想让他知道了吗?怎么,我一来,你就又说不出口了?”

天怜衣还是那句话:“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,关我何事?”

病梅一笑,笑得颤抖,说:“是吗?是啊。关你什么事。”

突然间,一把梅花剑露出,直接砍向了祸生相:“你就这么爱阿善,是吗?只爱阿善,是吗?也只恨我病梅,是吗?”

两剑相交,剑气砍下树木,震撼十里之外。

天怜衣都为此被震得往后挪三步,好不容易站稳脚跟,却又一把剑向自己袭来。

耳边,是病梅的声音:“祸生相,你说你爱阿善,爱得无法自拔,无人能敌。却在连两人重逢之时,竟然陌生到认不出她来。”

“——你说,你这是爱吗?你这算哪门子爱?”

恍惚间,病梅的青丝被切断一些。

为此,她先是一愣,然后才缓过神来,听见祸生相说:“我的爱,你不配质疑。”

病梅只觉得这句话可笑至极,真是这一千年来,她听过的最大笑话了。

病梅质问他:“你的爱,我不配质疑?的确,因为该质疑爱的人,从来都不是我,而是你!!!”

“我在你最落魄被赶出国门之时,给你拔剑疗伤,为你细心呵护照顾,还在你身边鼓励一定要勇敢,肯定能成为大人物。”

“可你呢?你是怎么对我的?你看看呐,你到底是怎么对我的?”

她的话,恍惚一道雷劈死他,让他石化在原地。

他是怎么对她的?

病梅:“你成为大人物了,从一个被国人喊怪人,又被尊称为高道德太子殿下了,你又回到了那个受尽国人重视与爱戴的日子。”

“于是,你打着爱我的旗子,骗还有一定神力的君子国人,在这片森林里对我的军队进行屠杀!”

“——而你,你本尊就更优秀了。”

“来到我好不容易才撑起来的鬼头国,一语不发的就将祸剑横捅在我脖子上,夺走了我才二十几岁的生命!”

可笑的是,他是真打着爱的旗号来的。

他说要亲自为阿善报仇雪恨,却亲手杀死了阿善。

杀死阿善后,却又问病梅,是不是把阿善抓回去了???

“你说你爱我,你说你最爱阿善。可你的爱,竟然是这样的令人厌恶!”

“你知道吗?我一直在鬼头国等你,等你终有一天真的成为大人物了,你回来找我,告诉我,你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。”

“当你出现在鬼头国中央,出现在我视野里时,我有多激动,有多想告诉你一声,我还在为你守身如玉,我还在为你一人等待。”

“可你呢?爱让你拥有一切,让你变得强大,同时却也让你......”

“你真的,你说你爱我,你很爱我,可你连我基本是怎么样的,我大概长什么样,我穿什么样的衣服,我说话语气中带点哪国的口音,你都无法分辨出来。”

“——你就一剑捅死我。”

他不知道,他根本就不知道。

被捅死后的很多个日夜里,她经常一个人哭泪悲怆地出现在断头岭人头血林里徘徊不停。

她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走啊,走啊。

手上摸着脖子上的祸剑,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树上的军队战士。

又问自己:“为什么啊,他不是很爱我吗?很爱我,为什么还能一见到我,就一语不发地用剑捅死我呢?”

她实在想不明白,每次一想,她就很想哭。

想哭,她就忍不住哭。

那时,在她无法释怀的很多年里。

每夜的断头岭人头血林,都能看见她在徘徊的身影,听见她为爱哭泣的声音。

后来,她实在忍不住了,却遇见了天怜衣。

天怜衣惨兮兮的,却还是向她伸出了手,对她说:“如果这个世界不温柔,可以让我试着做你的世界吗?”

在那么一瞬间,她心颤抖了一下。

然后伸出手来,跟她回了三界通馆。

实不相瞒,跟天怜衣在一起的日子里,她是真心喊天怜衣姐姐的。

因为天怜衣对她是真的好,自己都没戴多少首饰,却总是在解决案件回来时,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衣裳和首饰。

几乎是把好的都捧到她面前,送给她了。

可是,偏偏,或许,没有办法,只能是那样。

此时,祸生相得知了最后的真相,顿时就崩溃,无法接受。

问她:“那你为何......为何不肯告诉我真名?我当时看不见,我根本就看不见你的脸。”

“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,我也在心里暗暗想过,我想摸你的脸,大概想象你长什么样。”

“可我一点都不想成为那样随意碰姑娘的人,所以我就想,我就警惕自己,我一定不能轻易碰我最喜欢的姑娘。”

所以,他从未碰过阿善。

就连阿善给他拔剑,照顾他时,他都很提防,很刻意地跟她保持距离。

阿善想让他记住自己,于是牵住他的手,想往自己脸上贴时,他立马就抽掉了。

还慌乱地说:“不,不能这样。这对你不好,这是不尊重你的行为,我千万不能这么做。”

看呐,他还是这种人。

祸生相又哭着说:“你没有告诉过我,你叫病梅的事实,我只知道你是阿善。”

“我第一次听见你真名,万万没想到,是你被人强行抢走的那一刻。”

“那时,有一个男人在喊‘病梅’的名字。我就误以为,误以为是病梅抢走了你,让你代替她嫁给鬼头国的王。”

当时,他真的听到了这么一句话:“病梅人已经得到,可以送去鬼头国了吧?”

人家说的是,已经得到了病梅,可以将病梅送去鬼头国了吧?

但他曲解意思了,他理解成:“病梅,人已经得到,可以送去鬼头国了吧?”

再后来,他去查过,他真的去查过。

查过很多次,但次次都是那样的真相,都是他也那样认为的真相。

他才......才那样做的。

听他们两人交谈,天怜衣突然想起祈祷堕世君在《花满天下》上册写的一句话,当时她看得很疑惑。

现在,倒是明白了。

祈祷堕世君是这样写的——国王不能拥有爱情。

这个国王,指的是病梅。

大概又是祈祷堕世君出的手,非要让祸生相查到的真相,就是他认为的那样,而其他人查到真相是另一种。

所以,病梅和祸生相的误会,会越来愈深,深到都憎恨彼此的地步。

恨到一定程度了,是不会再有爱的。

因此,祸生相哭成了一个泪花。

此时的他,那因为爱恨到极致才长出来的女相,又因为爱而彻底从他脸上消失。

之后,他一步一步地靠近病梅,一步一步地走向她。

问她:“那你为何不能直接跟我说明啊???你为什么从不大大方方地向我介绍你的名字?”

“而我又为什么,在那段时间里,从来都没有闻到过你身上的梅花香?为什么非要让我误以为你被抢走之时,才闻到了梅花香......”

如果,她遇见他的第一刻。

他问她叫什么名字时,她就大大方方地告诉他:“我叫病梅。”

而不是在听见他夸赞她,说一句“你真是个善良的人”后,她才笑着说:“我叫阿善,善良的善。”

那么,一切都好了啊。

可偏偏,病梅说出来的话,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:“因为我是商品啊。”

从出生的那一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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