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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致逝去的爱丽丝》

42.命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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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琉璃神色一动:“以前时间线的我是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,让你这般评价?”

“你是想听司佩司将整块东大陆板块强行拆迁到南极,还是想听无槃的无限繁殖填满蒂普特大裂谷的事?”

“司佩司”,“无槃”,这些都是夕琉璃创造的灵异。果然,朝玲珑认识夕琉璃所有的oc。

如此异想天开的事,夕琉璃哭笑不得,她用手指指着自己:“我让它们干的?这么猛?”

“不然呢,它们也就听你的指示了。”

夕琉璃摇头发出“啧啧”声,感到难以置信,这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,一点实切感觉都没有。无论是刚才朝玲珑说的谎话还是实话,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那般遥远。

她的手指弯曲成叩敲敲桌面,歪头看朝玲珑:“你的话保真?”

“爱听不听,不听出门。”朝玲珑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,对着门口比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夕琉璃叹一口气:“听着梦幻而已,又没气你呢。”

她趴在桌面上,脸枕着双臂唏嘘着:“我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。你看,前两天我还像平时一样待在家里悠哉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要烦恼的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。打自见到你之后,我的坏事接二连三地来,又是末日灵异,又是时间回溯,搞得世界待会就要毁灭似的。”

“没准上辈子我跟你有仇,遇见你准没好事。”夕琉璃瞅了瞅她,开玩笑道。

朝玲珑眼皮一掀,面不改色:“有可能。”

“那真是冤家路窄。”夕琉璃撑起身子,向她投去探究的目光,“话说,过去有这么多条时间线,每一条走向都是一样的吗?”

“有所差异,但大致相同。”

她们就像是站在舞台上的演员,不断且重复地表演同一场剧幕。在过程中,她们或多或少会出现表演上的失误,偏离剧本内容,不过这不妨碍剧本结局的到来。

末日会降临,这是注定的事。而朝玲珑会遇见夕琉璃,也是在命运之内。

朝玲珑顿了顿,补充道:“而这一条时间线最为特殊。”

不用朝玲珑解释,夕琉璃也清楚。上一条时间线的夕琉璃“发了疯”残害自己的孩子,促使爱丽丝将其他灵异送回到过去,修改了现下时间线原本的事件走向。

“你的疯病来源于你对打破命运的执着。”朝玲珑直接点明夕琉璃的“曾经”,“当时的你付出了许多代价,却没能改变最后的结局,于是你剑走偏锋,打起了灵异的主意。

只是可惜,纵使现下的时间线因你的灵异提前到来而产生了紊乱,也没有阻止命运的走向,末日依旧会降临。”

夕琉璃托着下巴不语,觉得此情此景她需要一包瓜子磕磕。

朝玲珑上哪儿去给她找葵瓜子,没有这种东西,她仅是给夕琉璃倒一杯白开水。

夕琉璃接过水喝了一口,一时不知是水冷还是朝玲珑的话更加冰凉。

她捋了捋事件发生的前后顺序,总而言之:上个时间线的夕琉璃知道末世降临是无法更改的命运,但仍然强行改命。创造十二灵异和加入画廊不过是她阻止末日的手段。

悲惨的是,她耗费大量心血也没能挽救什么,不得志的苦闷令她失心疯残害自己的孩子。这使得爱丽丝舍命回溯过往,也就有了如今这一现状。

可以看得出,上个时间线的夕琉璃是一败再败,输得是一败涂地。

此刻的夕琉璃一点也不同情那个时候的自己,她的心思还在“注定的命运”上。

她轻哼一声,直说道:“你不也走在违抗命运的道路上,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。”

说到底,朝玲珑回溯如此多次时光阻止末日,也是为了逃离命中注定的结局,去寻找那些渺茫的“故事漏洞”。

从这一点上,朝玲珑与夕琉璃无差。不过朝玲珑的做法更加消极,除了在末日回溯外她几乎不会去篡改任何命运轨迹,这种做法更像是让别人动手去违抗故事走向。

而她坐享其成。

“有时我会感觉你怪怪的。”夕琉璃双手交叉撑在办公桌望着朝玲珑,吐槽道,“说你被末日搞到‘自闭’吧,你却始终没有放弃回溯,不停重顾末世到来,说你要改变命运吧,在画廊待着的这些年你却没有一点动作,甚至跑去放假旅行全世界……难道,你是传说中的矛盾型人格?”

朝玲珑:“……”

夕琉璃继续道:“可就算是这样,你好歹也把未来要发生的事跟画廊说出来吧,让其余人了解做个预备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于被动。”

“你认为只要知道事件发生的轨迹,你就能改变一切?”朝玲珑反问。

“至少努力避免过,不是吗?我们还有一年时间可以准备。”明年6月4日的末日还未降临,在此之前,夕琉璃相信还有机会改变。

虽说每一个时间线的夕琉璃都不承认以前时间线的夕琉璃是自己,可她们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与曾经重叠在一起,永远都走在反抗命运的道路上。

这一条时间线的夕琉璃也不会例外。

可经历过千万次末日的朝玲珑纠正她信息上的错误:“那你恐怕要失望了。我若提前将重要事件预言出来,你两个月后就能埋进末日的废墟里。”

夕琉璃皱眉:“末日还能提前?你不是说命运不会更改的吗?”

说好在明年6月4日来,怎么可以变卦!

“6月4是预测的时间,大多时间线是在那一日迎来终结的,所以才作为参考。真正的命运是‘末日降临,人类文明毁灭’,它和事件有关,与时间日期没有直接联系。你预防得越早,触发的事件越多,末日来得也就越快。”

曾经的时间线中她们也尝试过透露未来内容以规避问题,结果皆是末日提前,猝不及防。更有甚者在消息公布之后,世界地区立刻出现大范围异融能侵袭。

在后来时间线里,朝玲珑极少谈未来之事,也不改变他人的命运走向。她拖延事件发生时间,这才将末日到来的日子不断推迟,直至极限——新纪246年6月4日。

所以,朝玲珑不能“重点剧透”,夕琉璃当即觉得无趣,一声呜呼地仰倒在靠背椅上。

“这不能说那不能说,你当记录员当得真憋屈!”夕琉璃不爽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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