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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不知嫂嫂是驸马》

21. 上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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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好这时,护卫们也追了过来,躁动的声音迅速将这份意味不明的沉默冲淡了。

“大人,夫人。”

护卫们仿佛丝毫没注意到白马之上叔嫂二人的不对劲,只是依照自己的本分将扶芳城内目前的情况汇报了一番。

“难民们现在受关昌言的言语蛊惑,不信任我们,现在露面也无益于解决问题。”

棠醉还沉浸在方才的气氛之中没有缓过神来,而白吟酌已然恢复冷静,向护卫们交代后续之事。

“镇关王那边收到消息了吗?”

“回夫人,镇关王已特命人带着赈灾款向扶芳而来。”

“先回主簿府小心搜查,记得避开难民的视线——关昌言逃得急,大概没工夫处置那些私吞的钱财,把他的金枕和银床拆了,到附近城镇换些粮食,安顿扶芳百姓,别再徒添争执。”白吟酌顿了顿,继续吩咐道,“若是发现了关星沉的尸体,便抬回主簿府吧……关昌言那边,也不要放松警惕,他一个人逃不远的。”

“是!”

护卫们领了命便退下了,再度留下棠醉和白吟酌二人。

白吟酌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稳,柔声道:“阿澄,我们先下马吧。”

这声“阿澄”方才将棠醉的意识唤回来,她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烦闷,迅速下了马,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嫂嫂搭把手,便见嫂嫂自己很是轻松地翻了下来。

大概是因为陷于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之中让她大脑的思考滞缓,以至于她完全不觉得嫂嫂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何不妥之处。

许是站在同一平面上,白吟酌这才意识到原来阿澄的真实身高还要再矮大半个头,不由轻笑了一声。

棠醉注意到脑袋顶上飘来一声轻快的笑意,便知嫂嫂定是想起了刚刚自己脱鞋之事。

“垫高了鞋子,触地的感觉就不分明,会影响轻功的脚感。”棠醉撇撇嘴,很不乐意地解释道,“都是表哥啦,他总嘲笑我不长个头儿,每次都要拿他那身高压我一头。”

白吟酌转念一想,这也确实是林淮肆能干出来的事情。

望着气成一团的小表弟,他下意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,安慰道:“个子高有什么用,阿澄可比殿下可爱多了。”

棠醉听罢却是眼前一亮,不由望向白吟酌确认道:“真的吗?嫂嫂当真如此想?”

白吟酌被她这样一望,却突然觉得心跳加快,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,试图露出一个与平时无异的笑容,但看着棠醉期待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,他便知道自己这次的伪装,失败了。

“果然嫂嫂只是在安慰我啊。”

“不是的……”

不知怎的,看着阿澄那张失落的脸、听着那遗憾的语气,心里不由有些慌张,还没想好如何应对,便先否定了她原本的想法。

“殿下他,的确不是什么可爱的人。”

白吟酌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,脑海里迅速盘算了一通,也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。

棠醉少见嫂嫂如此为难的模样,不由笑眯眯地附和道:“这倒是事实。”

二人的氛围似乎因为对林淮肆的调侃而缓和了不少。

目前难民尚且未明真相,又堵在扶芳城门外和周遭埋伏,他们并不打算再度回到扶芳,更何况镇关王亲自派遣来的赈灾款已经在路上,林淮肆是考虑周全之人,定会委派个靠谱的官员暂管扶芳事务,因而也无需他们再插手。

从居安关驶来的车马已经被那群难民毁得差不多了,他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行李,后续之事已经吩咐下去,更是没有必要久留,只是回程路上叔嫂二人没再同骑一匹马。

棠醉怕嫂嫂辛劳,便让她骑在白马上,由自己牵引白马而行。

只是这样行路缓慢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望到居安关的边儿,只能期盼着能恰好碰上来支援的镇关王军队。

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是需要挂念在心的,便是趁乱逃跑的关昌言了。

“嫂嫂,你觉得关昌言会逃去哪里?”

棠醉牵着马往前走,说话时并没有抬头看向白吟酌。

“关昌言是外乡人,但他的家人早就在战乱中悉数丧生了……他这些年扎根扶芳,即便生活安稳富裕了,也从未再回过老家,按理说并没有其他去处。”

白吟酌回忆着临出发前,同林淮肆一起看过的密信,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将关昌言这个人调查了一番,只是通过文字表述来认识一个人,或许太片面了些,人本身就是一个善变的因素。

他垂眸望着正专注于牵马思考的阿澄,情绪不明。

而棠醉还沉浸在自己的猜想里,嘀嘀咕咕地念叨着:“如今他儿子也死了,我觉得他一定恨透了我们,恨透了镇关王……嫂嫂你说,他会不会心生报复?可是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,还有什么耍花样的余地呢?”

“会,正因为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,他才有决心殊死一搏——所以我们必须要在他有所行动前,找到他。”

棠醉点了点头,明白嫂嫂的意思。

二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,棠醉才听头顶上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,在唤自己的化名。

“阿澄。”

“嗯?”

棠醉停了脚步,听着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耳畔,她还是下意识扭过头来望向嫂嫂。

“离开前我想再去看看乔儿。”

嫂嫂的话语间听不出什么情绪,只是眼含哀伤。

“好。”

棠醉有些犹豫地望了望远方,白吟酌知道她是在估计距离和时间。

“上来吧。”白吟酌拉了拉缰绳,柔声道,“我们同骑。”

策马奔腾的速度果然快多了,尤其当棠醉顶着张男人的脸对上自己的嫂嫂满脸通红时,还将那份害羞全数转嫁到对白马的加鞭之上。

“嫂嫂,我就不过去了。”棠醉先行下了马,还特意伸出胳膊肘想给嫂嫂搭把手,“我在这边等着就好。”

白吟酌微微笑着点了下头,他知道阿澄这是在给自己单独的空间同乔烛曳再说说话。

棠醉一手拉着缰绳,一手搭在马背上,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那里,眼中只有嫂嫂的倩影。

白吟酌知道背后有双眼睛正在瞧着自己,便故意慢吞吞地爬上了乱葬岗,再绕到更远处的那座潦草墓碑。

白吟酌淡漠地望着关星沉为乔烛曳所立的墓碑,上面分明写着“关星沉之妻”几个大字。

他口口声声说要将乔儿葬入他关家祖坟,可惜他没机会了。

“乔儿,我送他去陪你了,别怕。”

白吟酌随手从头上摘下一枚玉簪放在乔烛曳的坟前,那是镇关王曾赠予他的异域使者进献的宝贝。

抬手的同时,他又迅速从袖口中抽出一方手帕,让身后的棠醉看不分明。

他不徐不疾地打开那方帕子,里面放的是当时卸下关星沉胳膊时,顺势削下的一缕头发。

“我没资格替你审判他,是原谅还是怨恨,都由你亲自选择吧。”

白吟酌将方帕折好拍在碑前的泥土里,缓缓起身,俯视着那块墓碑许久,视线落在乔烛曳的名字上,让他想起了二人初时的情形。

那时弥州沦陷,白吟酌换下了女装以本来的面容体态一路逃亡,随一众家破人亡的流民昏倒在扶芳城外。

扶芳担心引火上身,便一直紧闭城门,不让外乡人混入。

可是乔烛曳作为太守之女,对这些流民的遭遇分外同情,便不顾父亲的反对,坚持要打开城门,救治弥州灾民。

乔逸舟拗不过女儿,便扛着一众属下的压力默许了乔烛曳的要求,而关星沉那时也很理解乔烛曳的想法,陪她一同为灾民忙前忙后。

为此,乔逸舟拨了一笔不知来源的款项,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棚屋,好让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有所遮蔽,当时白吟酌就在其中,接受着太守和太守之女的救命之恩。

为了他日回报,白吟酌还特意趁乔烛曳送饭时,询问了她的名字。

“我,我叫乔烛曳。”

那姑娘怯生生的,说话声音很小,白吟酌当时身子又虚弱,好不容易才听清了她在说些什么。

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,乔烛曳都没再出现在灾民的视野之中,就连关星沉也少有露面。

待白吟酌差不多康复后,在城中一打听才知,原来那段时日太守府正在为独女的婚事发愁。

“现在的九晟啊,虽说是那二皇子继了位,但他可是个活脱脱的病秧子啊,谁知道哪天就……即便他娶了位北川长公主想巩固势力,可若是膝下无子,也没什么保障,我看啊,那长公主就盼着九晟帝病危,她好把持朝政,为自己弟弟坐拥的北川牟利!”

茶馆里,其中一个人大剌剌地议论着晟都皇城里的事,只是提到敏感词汇时还是用手势和表情替代了过去。

“那北川长公主的如意算盘可要落空了……你还不知道吧,现在朝堂混乱,有权有势的大臣们似乎很不满意九晟帝的果决妄为,完全不顾及老臣的进谏,惹恼了不少势力……如今啊,大家都在鼓吹镇关王的威名。”

他对面那人也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,说话时还不由瞟了瞟四周,似乎是被什么有心之人偷听了去。

“镇关王?最近分外春风得意的镇关王?”

“自然啊——你没听说各处势力为博镇关王欢心,广寻美女,要送入镇关王府中伺候……咱们太守现在正发愁的,不就是这事儿吗?”

那人向太守府的方向怒了怒眼睛,暗示意味十分明显。

“莫不是太守独女被选中了?”

“太守府这些日子已经闹得鸡犬不宁了——太守之女与主簿之子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,估摸着年岁,没多久便该谈婚论嫁了,这全扶芳的乡亲们都心知肚明,谁能想到半路竟然横插进了位响当当的镇关王啊。”

“那太守什么意思?”

“太守自然是舍不得的,那乔大小姐也是千万个不愿意,成天将自己关在房门里痛哭不止,关公子也日日守在太守府外,生怕来人什么外地人生拉硬拽,将乔大小姐塞入了花轿送去居安关……虽说能拖延些日子便尽量拖着,但那敲定了人选的大人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她啊——这件事还僵持着,只是怕他们这般折腾,会连累了咱们整个扶芳啊……”

茶馆另一端的白吟酌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的谈话都听了去,迅速盘算出整件事的利害关系,顿时心生一计。

夜里紧闭房门的乔烛曳还在哭哭啼啼,这些天她昏昏沉沉的,都没进多少食,乔逸舟担心女儿,配合着关星沉一起好说歹说,才将她带到后花园去散散心,再好好吃顿饭。

而白吟酌便趁着这个间隙,潜入了这位乔大小姐的房间。

乔烛曳已经许久不见关星沉,情绪一激动就拉着他在后花园聊了许久,二人甚至想到要私奔这个主意,可转念又怕连累了父亲和扶芳,这个念头便当即打消了。

于是抱着沉闷的心情,二人告了别,乔烛曳转身刚合上门,就控制不住地抬手掩了掩眼泪。

这时她才注意到,自己的梳妆台前,分明坐着一位漂亮姐姐。

明明房间内出现陌生人,她的第一反应该是求救,但大概是这位姐姐太过貌美,以至于让她的惊恐变作了惊叹,站在门旁迟迟没能发出声音或是有任何行动。

“我可以代你嫁入镇关王府。”

那位姐姐转过身来,面容比从镜子里看到的更要精致些。

乔烛曳张了张嘴,还没问出声来,那位姐姐便先行开口道:“我叫白漪。”

好一会儿乔烛曳才回过神来,坐在床边端详着这位名为白漪的姐姐。

“你……白姐姐,是如何进入我的房间?又为何要代我出嫁?”

化作女装的白吟酌听到她如此问,却并不惊诧,轻笑道:“我本是弥州逃亡的流民,乔姑娘心善单纯,施以援手,侥幸存活……现在乔姑娘身陷困境,而我恰有破局之法,如此,也算得相报。”

可乔烛曳听罢却是摇了摇头,拒绝道:“传闻镇关王生性暴虐,我怎能为了自己解脱而推白姐姐你入火坑呢。”

“你若真的心甘情愿牺牲自己换得扶芳安稳,也不会拖延这般时日了。”

白吟酌不紧不慢地抿了抿胭脂,添了抹枣红的白姐姐更加妩媚动人。

“对上镇关王这等人物,拖延根本就是下下策,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

被戳中了心思的乔烛曳有瞬时的动摇,但还是咬了咬牙摇着头道:“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。”

“我无父无母,无家可归,若是嫁入镇关王府,虽说得不到什么真切的幸福,但只要本本分分为人妾,自是少不了荣华富贵,后半生也可无忧——从这个角度来说,若乔姑娘应允此偷梁换柱之法,也算是帮了我,而你也可以安安稳稳留在扶芳,留在你父亲身边,嫁给你从小便情根深种的如意郎君。”

白吟酌字字句句说明了此等办法的巧妙与合理之处,让乔烛曳挑不出道理拒绝。

只是这样子的瞒混,她一个人实在拿不了主意,便打算第二日同父亲商议一番。

当时只有他们三人在场,遣散了无关外人。

乔逸舟心疼女儿,自然对有人愿意替女代嫁的法子欣然接受,甚至还对选中乔烛曳做花娘的大人声称,这是他早年记在名下的义女,而非什么白吟酌口中的弥州流民。

那位大人对扮作女装的白吟酌很是满意——一方面他与乔烛曳一样,名义上是扶芳太守之女,另一方面,他的容貌体态实在令人很难不动情。

如此,白吟酌便坐上了前往居安关的花轿,风风光光地嫁入了镇关王府。

后来,便同林淮肆配合着,在一个屋檐下演着夫妻情深的戏码,谁也不知,这夫妻俩却在私底下培养出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卫们。

当然,白吟酌绝不是好心成全他人之美的善人。

当年的偷梁换柱,自是有他自己的考量。

白吟酌冷冷地望着乔烛曳的墓碑,末了只是微微颔首向她道别。

“安息吧,乔儿。”

而远处的棠醉趁着嫂嫂祭奠乔烛曳的功夫,已然唤来的白翎,想要催催三哥哥的行动,顺便再探探追查关昌言行迹的进展。

刚放走了白翎,棠醉便远远地见着嫂嫂转身而来,她下意识就向前迎去,怕乱葬岗上路途颠簸,一不小心再伤着嫂嫂。

面对阿澄递过来的胳膊,白吟酌想都没想便搭了上去,借着阿澄的力量,白吟酌下坡的时候很是顺利——当然,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,让自己在乱葬岗如履平地的本事不显露得那么明显。

“谢谢你啊,阿澄。”

棠醉抬头望了眼嫂嫂的笑颜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应该的,表哥不在,我自是要照顾好嫂嫂的。”

正说着,从居安关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二人保持着这个姿势,顺着声势望去。

果然,镇关王的战旗迎风飘扬,为首之人正是威风凛凛的镇关王本尊。

“吁——”

许是林淮肆也遥遥地望见了二人,便调转了方向立刻御马赶到那匹白马身边。

“漪儿,澄子——你们怎么在这种地方?”

说罢,他的视线便落到了白吟酌搭在棠醉的手臂上,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。

白吟酌却一点不心虚地继续抓着,回应道:“来看望故人。”

“表哥来得真快啊——”棠醉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,“护卫们不是说,你特命了他人押送赈灾款,怎么竟是你亲自前来?”

说话时,林淮肆已然翻身下马,向二人走去:“我自然是不放心漪儿啊——她细皮嫩肉的,那群难民那么粗暴,别再伤着她。”

说着,林淮肆便一把将白吟酌搂在怀里,那只抓着棠醉的手,也不自然地松开了。

棠醉悬空的臂膀有些不知所措,只好收回捋了捋自己的头发,笑眯眯地望着林淮肆道:“表哥可真是心疼嫂嫂。”

“我也心疼你啊——”林淮肆一手握着白吟酌的肩,一手随意扒拉了棠醉几下,询问道,“你呢?听说你带着你嫂嫂飞跃上马,潇洒得很,又在那里逞英雄是不是?有没有受伤?”

“我皮糙肉厚,能有什么事。”

棠醉白了林淮肆一眼,她知道三哥哥这是故意在嫂嫂面前做样子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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