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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娇娥欺君》

12. 0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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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宗卷交还给太子后,江绒雪离开了书阁,回到偏殿,秋水姑姑已经等待多时,她看了一眼轻清欢,示意她将门带上。

殿内宫人散去,她面上的神色瘫软下来。

那张绝俗的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默然,沉寂,更有种孤决尘世的孤独。

秋水姑姑为她铺好了床,见她的身子愈显单薄,心下有几分不忍。

“老夫人寻了人在庄子里顶替你,姑娘不必担心身份暴露。”

欺君之事向来是在刀刃上跳舞,自江绒雪选择了这么做,那么一切便不能有一分破绽。

“我知道了一些爹爹的事。”她坐在我椅上,满目疲色,“可是我不是姐姐,我不太明白,姑姑,我真的能做好吗?”

秋水看她面上透露的几分茫然神色,悄悄逼近她。

“箭在弦上,早已不可回头了。”

江绒雪咳了几声,身上的疼痛愈发难受,她不信自己,姐姐不在,她一人与太子周旋,如入虎穴,若有一日身份暴露,她又该是什么境地呢?

“姑娘,明日夫人和江氏族人即被流放岭南八千里外,夫人身子骨并不康健,如何能抵抗流放之苦?”

“来年春,江大人就要被斩首了!”

一声语下,如万箭穿心。

那份急迫如被烧的引线,使她一瞬思绪清明。江绒雪脸色愈显苍白。

她从未与那样的赢行知周旋过,她被问话逼的节节败退,差点没有落荒而逃,若非早知卢段与姐姐的关系,怕已露破绽。

她好像怕了。

“太子是嘴硬心软之人,姑娘想,他明明将你严词拒绝,却处处为你许下便利,这说明他心中并非对大小姐无情,才会屡屡将你留在东宫。”

“姑娘,我们要抓住机会,切不可懦弱啊……”

江绒雪压下涌上的血气,那双漂亮的眼睛颤动着,好似有极大的情绪起伏。

她不能否认,秋水姑姑的话说的极对,无论如何,事已至此,她若不能继续下去,怎么对得起姐姐与家族。

她合上眼,“我明白了。”

平静下来后,江绒雪才慢慢厘清思绪。

秋水姑姑说的没错,可有一处,江绒雪总觉古怪,经过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,她想,赢行知留下她真的单单只是因为情么?

他这么步步相逼,可却带她查案卷,审问她内情……

她身上,还有什么他想要的呢?

*

浮云当空,散下余光在广阔宫殿上,晨光更显天色浑浊。

下朝过后,白玉石阶上群臣林立,太子着赤色圆领长袍,宫道冗长,他姿态端正的往前走。

太傅岳静林跟在他身后,“付长忠所犯之事已犯众怒,他送了一封信给殿下,叫殿下撤回所有暗桩,他自会寻了断之法。”

漫天大雪,太子忽然停住了脚步,眼底映着远处的宫门,遥不可及。

去岁,陛下要修建道观,因户部侍郎挪用公款选了一批次料致使房梁不实,死伤数人民怨横生,可侍郎是苏妃的亲弟弟,陛下不肯降下责罚,便将其罪名按在了断了一条腿的付长忠身上,称其所设图纸未过三司,却轻易动工。

陛下当夜就将付长舟下了牢狱,以平民愤。

三年足以改变许多东西,譬如陛下如今独宠苏妃和他生的第七子,譬如文采斐然的湘郡王如今受宗室垂青。

陛下的子嗣太多,太子虽是太子,但只要行差踏错一步,便会被群起而攻之。

岳静林随之停了脚步,“殿下并非在与他们争,是您如今该沉寂。”

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”太子声音平静。

“还有。”太傅岳静林双手托着,语气陡然转圜,“殿下,今日朝上您已见陛下态度,心中应当有决断。”

今日陛下已下了令,将江尽峰处以极刑,以平梁朝怒火,如今满京都张贴着江大小姐的通缉令,若太子窝藏逃犯之名暴露,后果不堪设想。

飞雪落肩,任平生执伞的手抖了抖。

当夜太傅离开时,曾见江小姐求到东宫,这么些天过去东宫却无一丝动静。

“臣知道,殿下少年时曾得江氏女所救,所以心中存有不忍。”岳静林语重心长,“可此事不可同日而语,您已尽心江氏才只是流放,如今之际最重要的,还是您的安危。”

“若无其他……”太傅停了停,“您府上那位,最好不要再留。”

大雪浸透衣衫,太子却没有片息动容。

将江氏留在东宫,就像是一块不时会坠滚下的巨石,不知何时会将他置于险境,粉身碎骨。

江吟夏就如同付长忠一般,是必须要舍去的棋子。可说到这里,岳静林却倏然停了下来,不知是否是错觉,从战场上回来的太子,其性情似乎与以往大不相同,同样是温润儒雅礼贤下士,却似乎缺失了些什么。

虽他一直不赞同陆家那个匹夫的观点,但失去了少年气的太子,好似连气质显的有些不近人情,若是以往,太子一定不会同意付长忠以身殉道……

为人君者,有这些变化,他说不上好,也说不上不好。

雾气散去,太子冷白的手接过了任平生手中的伞,掠过这个问题,忽然问道:“老将军要回来了?”

提起那个老顽固,岳静林白胡子动了动,嘀咕了一句,“那老混球,最好别回来添乱!”

太子轻笑,“老师,文雅。”

“莫学去。”

*

太子回东宫时,风雪已经停了,任平生准备好了马车,在道路两边叮嘱随行的侍卫。

在外,江绒雪在宫门前等了许久许久,从早朝之前她就侯在了这,此时她的发丝上都带着朝露。依旧是那么一袭白色衣裙,容颜素净。

“江姑娘,你不能离开东宫。”任平生有些头疼,“况且您的病还没好,您也知道不能给殿下添麻烦吧。”

谁能想今日她寻到宫卫,竟说要出东宫一趟,这怎么可能呢,她如今被满城通缉,根本不能有一点的泄露。

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了。

远处石阶上,太子早已换了一身衣袍,他亦是一身月牙白衣衫,金冠冠发,身姿颀长,面容如冷玉雕刻。

江绒雪被挡在外面,眼看着他缓缓朝他走来,口中的话停在喉咙里,手心握紧放在胸前。

太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态度,“有些话你要听在耳中,而不是抛在脑后。”

任平生挡在了江绒雪面前,面露无奈,殿下已经说过不会再帮她了,怎么江姑娘偏偏不听呢。

“殿下。”

远远的,少女的声音高扬,隐带颤声。

“今日,是我母亲被驱逐出京之日。”

她并没有摆着可怜姿态,而是双目远远的落在他身上,无一丝刻意,只随冬雪渐渐散落发缕。

太子静默瞧她。

江绒雪的心都随之一停,风雪掠经她,好似要将她吹灭了。

皇城司已经将人压出牢狱,大约今末时一刻江氏族人便会被押解出城,若江氏再难翻案,如今便是临别之日。

太子转身离去,江绒雪的眸光一点点的变暗,她转首对任平生道:“叨扰了。”

任平生动了动唇,终是心里有些复杂。

而刚要走时,却见头顶一片阴影,江绒雪蓦然一惊。

一顶斗笠落在她手心,只见太子平静无波,他的目光落在这张分外张扬的的面容上,这张脸的确长得极尽丽色,分外惹人瞩目。

他开口。

“戴好。”

斗笠在她手中滑落,江绒雪愣了一下才将其捞到手中,太子已经转身离开,只余背影孤决。

秋水姑姑好像说的没错,太子确实是嘴硬心软之人。江绒雪握紧手中斗笠,将其戴在头上,收起脸上的神色,追了上去。

*

马车逐渐行驶到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上,马车外叫卖声不绝,可江绒雪却听不出究竟在哪,因为她很少踏出府中。

她思及母亲,心中隐有些压抑。

她扶着双膝,不知是否在没话找话,开口问道:“殿下此行,去哪?”

嬴行知的存在感太过强烈,在逼仄的马车内使她心神不宁,她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她,却听他开了口。

“去看望一位故人。”

故人?

江绒雪不知他说的是谁,这些天他一直都很忙,有时批阅奏折要到天光亮起,也难得看他有这般雅致。

她问,“殿下要先行么?”

她怕错过时间见不到母亲。

停了停,他才回。

“不急。”

一路上,渐渐听着有人群喧闹,好像是今日有人要被砍头,据说还是个大官,想起父亲,江绒雪心底愈发闷沉。

马车便一路到了城门口,太子的车架低调,不曾露出太多行踪,靠近城门便缓缓地停在了原地,与道路两侧的百姓融为一体。

拨开人群,江绒雪心脏猛地一抽,眼前道路只见囚车滚滚而来。

皇城司的人像是捆绑兽类,将一行老弱妇孺驱逐往前赶,江绒雪不敢撩开面前的白纱,因此只见虚拟的影子,弓成一道佝偻的身影。

散发破衫,腰身却笔直。

熟悉的声音震破牢笼。

“冤,我夫,冤啊!”

一声血泣,将江绒雪筑起的心墙猛然摧破,人群中一阵喧哗,皆是震动。

?

女子高坐囚车上,落魄潦倒,却字字剜心。

“我江氏一族数代为官,为大齐兴建衡州长道,家中子弟不是溺在黄河修道之中,就是呕心沥血于民乱之中,我夫不曾贪墨鱼目混珠,已是入土之年却仍忧心于民!”

“圣人在上!我江氏受人构陷,如今举族流放,我夫问斩,遑遑之日满身冤屈,如何能洗?”

“我夫之冤屈,如何能洗?!”

泣血嘶哑之声只在一道狠厉的鞭响之中呜呼下坠,血肉溅至脚侧,连着筋骨。

那一鞭如同抽在了江绒雪身上,如百支箭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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