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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权臣手札》

2. 相知不用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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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,谢弼登山采药,在山腰处,忽然听得有长啸之音,寻声而去,却见一只飞鸟直直地坠落在自己面前,飞鸟胸脯之上还插着一支箭矢,谢弼捡起飞鸟,正好奇是谁射艺,忽然听见前方有惊疑之声。

“敢问前方可是辅嗣公子?”

谢弼循声望去,发现说话之人竟然是赏桂宴当日和桓权一同的邓玠,邓玠身穿一身鸦青色长袍,手腕处带着护腕将袖口拢紧,头上亦是盯着同色的缁撮,整个人显得极为干练神色,精神昂扬。

“正是,叔宝公子,这是你射的?果然是少年豪杰。”

“辅嗣公子误会了,这可不是我射的。”

“哦?何人?”

辅嗣将手中的飞鸟交到邓玠手中,同时被邓玠勾起了好奇心,京都少年大多喜好浮华,很少见这样果毅射艺超拔之人。

邓玠正要回答,谢弼就见桓权背着箭囊,手持良弓从前方青石转处,邓玠嗤笑一声,道:

“哟!这不就是我们的纪昌吗?”

纪昌是古时的神射手,邓玠在这里用纪昌称呼桓权,谢弼心下就已经了然,瞧向桓权的目光,多了几分好奇,这个身姿青矍的少年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。

谢弼和桓权相互作揖稽首后,谢弼见桓权着靛蓝色素色长袍,只是因为浆洗地过多而颜色发白,头上用同色的布包裹着发髻,袖口的衣物被一条黑色布袋捆绑着,虽然整个人显得极为清爽干练。

许是因为有谢弼在侧,桓权只是轻笑着反驳邓玠的玩笑话。

“叔宝兄莫要取笑我了,我的箭术较之兄长,不过萤火之于皓月。”

“我之前只知士衡公子才学出众,不想射艺也如此了得。”

“辅嗣公子谬赞了,权所会的不过是些微末罢了,不值一提,辅嗣公子才是当世才俊,有“玉山”美称。”

谢弼闻言皱眉,他真心赞赏桓权才能,桓权却只是用浮华之言敷衍他,心中不满,也不加遮掩,而是直接道:

“士衡莫非蔑视于我?”

“这……”

桓权被谢弼此言弄得面红耳赤,摊着手想要解释,却又手足无措,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,只得讷讷道:

“辅嗣公子此言从何说起啊?权并没有此等意思。”

“若非蔑视,怎的我以真心相待,公却待我以欺?”

“这……辅嗣公子实在是冤枉我了,我何曾欺骗过辅嗣公子?”

桓权实在是不知道谢弼是什么意思,他还没遇见过谢弼这样刁钻的人,只得尽力去解释,却还是弄得满身狼狈。

“若不是欺骗,士衡怎么称呼自己为‘微末之才’,世人将公与弼并称,公为微末,弼又是什么呢?”

“这……”此刻桓权才真正明白谢弼的意思,不由笑了,俯身向谢弼作揖道:

“是权思虑不周,以至于言语失当,有得罪辅嗣公子之处,还望辅嗣公子海涵。”

谢弼忙还礼,两人相视一笑,谢弼觉得桓权是个很有意思的人,通博雅畅,却又携天然拙朴之气,心中愈发有了亲近之意。

三人都笑了,沿着山中小径缓步而上,各自闲谈赏景,时而长啸,时而长吟。

“辅嗣登山,是为赏景?”

“我因见天气朗润,便想着入山采药,不想遇见士衡公子有秋猎之兴。”

谢弼见桓权啸声嘹亮,也吹起了啸音,啸声一声比一声辽远,邓玠也加入到了这场无聊的比试中来,三人嬉闹着,采药射猎,长啸吟咏。

“漠虚静以恬愉兮,澹无为而自得。”

谢弼兴致盎然,漫步吟诵起了屈子的《远游》。

“闻赤松之清尘兮,愿承风乎遗则。”

谢弼微微一怔,偏头望去,是桓权接过他的诗来吟诵,两人相视而笑,又彼此默契地你一句我一句地吟诵着古代贤人的诗文。

人生最难得的就是得一知己,谢弼虽然还不甚了解桓权,但他心中了然,桓权定然也是个风雅之人,相知何必早相交,在此刻谢弼引桓权为知己。

日夕之时,三人从山上下来,临别之际,仍旧依依不舍,挥手作别时,又定下了改日之约。

此后谢弼常去桓权家中拜访,桓权也会去谢弼家中,两人日日相伴,弹琴咏诗,谈玄论道,携手共游,自是其乐无穷。

谢弼虽未入太学,却与桓权一同去拜访了京中名士,探讨学问,问道玄理,在京中,二人声名日盛,渐有“双鸾”美称。

“士衡,有如此高才,为何还要入太学?”

“我虽出身富贵荣华之家,然家父早逝,是母兄将我鞠育长大的,我母并非正妻,与兄长多有不睦,家父虽与我母子留下些遗产,终究是入不敷出,日子实在是难过。

我入太学求学,一是无良师教育,二则太学学子好歹还有些米粮,也可减轻些家中负担;三则是太学之中多同龄之人,也可广交良友。”

桓权娓娓道来,谢弼听闻也只能是长叹一声,道:“我亦是生父早逝,是母兄将我鞠育长大的,只是母兄慈爱,多是溺爱,也不曾请过什么老师教导,所好之书全凭我喜恶,因此才养出了我这任性放诞的性子。”

“能任凭心意何尝不是一件乐事?母亲常希望我能继承亡父遗志,对我要求甚严,读书从来都不能全凭心意。”

谢弼听完也只能是长叹一声,他羡慕桓权能够得严母教育,却也知自己的性子并不喜被拘束,所谓得失,大概就在于此吧。

谢弼常觉他与桓权是天定的缘分,二人生平经历、喜好、性子皆有所共同之处,通气相求,心心相知大概就是这样。

谢弼为与桓权相交日久,形影不离,又听了桓权一番求师问学的道理,感佩之至,情分更胜以往。

太学承袭自上古,自汉时起,就已成为当朝知名教育机构,太学博士则需明于古今、通达国体,太学弟子亦要求甚为严格,然自魏晋以来,太学衰微已成定局,家学传承取代学校教育,然太学亦是不少寒门学子难得的求学之途。

桓权家学为刑名之学,又得母亲严育“五经”,后入太学,又从师学习《谷梁传》《公羊传》《汉书》《史记》,自与谢弼相交,又着力于老庄之学。

“士衡真是好雅兴!”

谢弼携酒来访,桓权正于廊芜之下吟咏《渔父》之辞,两人互见礼毕,谢弼笑道:

“我有旨酒,以邀嘉宾。”

两人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之中,桓权收起放在竹席之上的简册,顾首对谢弼笑道:

“谢兄,请入内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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